娘口三三

杂食,all真all八,吃饱挖坑

变生不测佛爷泼醋,喜出望外日山理装

我到底啥时候能写上大小张的剪子✂️和羊眼圈儿!

我到底能不能写上,好气啊。




齐八天之骄子,唯一的跟头栽在张家一对儿活祖宗身上。

张启山跟他们这些纨绔不同,真真正正的草莽出身,一身漂亮肌肉里头,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劲头,宽肩蜂腰的,本事好不说,还是个脑子转的极快的周全主儿,自己地界儿的事全都处理的井井有条,一丝不乱,当得起智勇双全几个字儿。

他带着自己左膀右臂的族弟,在东北划了江湖地界儿,被道上尊重的唤作大佛爷,势力越来越广,隐隐比政府衙门更得人心,朝廷一方面忌惮,一方面惜才,于是好生招了安,封了个大将军。

不仅赐了将军府,分了好些金贵宝贝,还邀到宫里吃了顿御膳。

好巧不巧,齐家小八爷那日也去宫里瞧姐姐。

齐妃疼惜幼弟,便求了陛下,带在身边儿,一同去吃了这顿御膳。

然后……

然后新晋大将军一对招子就看直了。

张启山好歹也是江湖头把交椅,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哥儿姐儿,不仅见过,还操过。

多少人咿咿呀呀软着身子骨往张大佛爷家的床上爬,张大佛爷再把他们糟蹋到骨头都软化一滩春水儿。

见多识广,却无论如何都没见过小八爷这般人物。好像神仙盘在手里的珠玉,匀润光泽,又娇又贵,神赐一样的漂亮讨喜,却带着神界没有的辗转情意,缠绵绵的眸子里有点儿矜贵不自知的傲气,傲气里浮着软而诱人的稚嫩。

张启山第一次看人看到痴了。

桌子上的木瓜雪蛤也不吃,坐上的陛下也懒得看。他木滋滋的瞧着人,点漆似的眼睛全黏糊在小八爷身上,只有嘴巴还有余力,张张合合,对旁边儿的副手儿张日山说:

“别他妈光顾着吃了,老子想吟诗,赶紧的,帮我琢磨几句。”

这要是平时,张日山这小狐狸崽子早就小笑一下怼回去,说堂哥你吟个山药蛋子诗啊,难道想学喜秀才日日苦读,考他娘的状元郎吗?

但是今日,张日山竟然也出奇冒泡的没有怼自家堂哥,反而让一对桃花招子软侬侬的扇乎,水润勾人儿的,也瞧着贵妃手边儿的小八爷,舔舔嘴唇,回嘴,说:

“堂哥,我也想。”

“你看我咏个洛神赋,成吗?”

……
……

然后大将军张启山就去求亲了,说齐家小少爷翩若惊鸿,宛若游龙,我喜,想娶。

陛下心里想滚犊子,我贵妃的弟弟是给你个大老贼碰的?于是面上好生拒绝,说齐家钟鸣鼎食之家,朝廷肱骨之臣,以后要为官入宰的,不可以轻易嫁人,想把人打发了去。

张启山脑子一转,笑的一派磊落光明。

“原来如此,那我便嫁去他们府上吧,索性那将军府我也不西要了,陛下给个特赦,东北有事我便在东北调停,如若没事儿我便在这皇城里,安心给他当个正室夫人,也不耽误他以后给陛下当左膀右臂,这样如何?”

他奶奶的好算盘。

陛下面露难色,还要劝一劝,就听见被封了副将的张日山在张启山后边儿开口了,有理有据,滴水不露,说:

“陛下无需为难,我们佛爷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,日后小八爷若是再娶,我们也必不会拦着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陛下想起贵妃娇滴滴哭唧唧的脸,也不敢轻易应承。

“若是连心上人也没法揽入怀里,那这大将军做不做,于启山也没甚么意思了,不如归去来,回江湖上逍遥罢了,免得两处相思的看着,没的刺心。”

张启山什么角色,几下子软硬兼施,把本来就不甚当回事儿的皇帝游说了去,终于八抬大轿,跟着个陪嫁通房的张日山,风风光光把自己嫁进了齐府。

……

齐八大惊,可是木已成舟,圣旨已下,天大的不乐意,也只能委委屈屈的,跟老太爷哭完了跟老太太哭,跟老太太哭完了跟娘亲于氏哭,直把三人心疼的什么似的,只能哄着捧着,说先娶着看看,若是不喜欢了,以后我们挑着好的另娶,反正陛下也应承了,总归不能作践了我们小八郎。

齐八一身喜服,鼻子红彤彤,眼睛肿的杏核一样,可怜兮兮的,撒着娇说:

“我……我今日,就不想入洞房嘛。”

齐家老太太心肝宝贝的喊,说,不入不入,安衾说不入,咱们便不入,又生不得孩子,急什么急。

于是小八爷渐渐不再哭,玩着袖子上流苏,想待会儿偷偷去狗五家抱新生的小哈吧崽子。

可惜刚哄好了一会儿没一会儿,就被父亲齐晟推开了门,让人拎着领子拎到书房,一顿臭骂。

“到底是圣上赐婚!你这么畏畏缩缩的,成什么样子!还不快去见过你夫人!”

“我没有这样的夫人!那才不是我的夫人呢。”

“我才不要娶那样的莽夫!”

齐八又委屈上了,眼圈儿又红,声音哽咽,险些绷不住。

“胡说!”

齐晟气的打战:

“拜了父母高堂祖先,那便是我们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!看你这满口胡言,圣贤书都读去哪个腌瓒肚子里去了?再不去,就请家法和你一起去!”

齐八登时觉得自己简直是全京城最可怜的人了,比街头乞讨的小孩儿还可怜,娶不到喜欢的人不说,还要被父亲骂,真真可怜,简直不能更凄惨。

当然,他马上就发现,自己还可以再凄惨一点儿。

……

小八爷委屈屈的,不甘不愿,推门而入,看得龙凤喜烛一对儿点,两人坐在烛火下边,没盖头也没娇羞,坦荡荡一片自然。

一人剑眉星目,磊磊落落的坐着,宽肩蜂腰,腰间玉带子锁一色气概英豪。

一人玉面含笑,桃花眼潋滟撩骚,一副好整以暇的狐狸模样,陌上谁家少年郎,恁的笑如桃花芳菲,不知哪家好姑娘,轻抹云鬓,慢贴花黄,俏生生娇滴滴,与子成双同床。

于是好姑娘齐八爷倒退三步,转身就要跑。

夭寿,说是嫁进来,可没有一点要给人吃的模样啊!

这对夜叉阎王,怕是饥渴难耐,打着主意要来吃自己的。

可惜身娇肉贵,没跑两步就被俊俏的通房副将扯着喜服扯回来。

狐狸脸儿一个勾缠缠的笑,点绛唇一开一合,笑嘻嘻唤:

“夫君,这春宵苦短,一刻值千金,躲了这一刻便差了时辰,可就不吉利了。”

可怜齐八,当晚就被掰扯着两嫩嫩的腿儿,白鱼似的扭着,猫咪似的哭着,呜呜咽咽嘤嘤唧唧,像舒服又像难捱的,被人破了瓜儿。

大夫人舒服了小舅子上,小舅子弄人大夫人瞧。

大夫人看着两人白花花滚将在一处,软言艳语,火烧火燎,于是又起了心思,热烫烫的再次支愣起来。

没完没了,缠闹不休,二人硬是把还是雏儿的齐八弄的哭唧唧求饶,好哥哥好相公的叫,也分不清究竟谁娶了谁。

从此,齐八便怕极了这一对儿大小张,倒不是真不舒服,只是头次就玩儿太狠,落了怕。

原本二人就不常在齐府,要常回东北处理江湖事务,难得回来一段儿,齐八又总是躲,被抓住时候,总是憋了多日的火,等一口气全发在人身上,就情不自禁弄的更厉害。

这二人出身江湖,奇技淫巧的玩意儿用的多,什么银托子,相思套,硫磺圈儿,悬玉环,封脐膏,每每把齐八折磨的几日见不得人,只会呜呜咽咽的哭,上气不接下气的喘,又顾及着面子不肯告诉了旁人,甚至连状也没好意思告,只能躲的更厉害。

于是乎,越演越烈,恶性循环。

……
……

所以,这次二人回来,齐八日日和狗五他们玩乐,看着逍遥,其实不安。

如今好容易得了个躲得开威胁,又找得到意思的地方,自然摇着扇子,忙不迭的去了。

当然也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其实夫纲很振。

……

殷梨园是京城的大园子,名气大,后台也硬,原本就与寻常戏园子不同。

而二月红这人,本事好身段好,有多大能耐就有多大脾气,虽然才来京城,蹿红不久,可京城贵人见了,都要客气的称一声红老板,关系好的才好意思叫一声红二爷。

红二爷只要开了嗓子,台子便不再进人,齐八因为想着不要唐突了佳人,换了身姐姐赐的进供妃色料子做的褂子,于是耽误了好些时间,来时已经开场,小八爷被殷梨园的小厮拦住,进都不得进。

齐八心里生起气,嘴嘟嘟着,一腔的火儿,也不好当场跟下人发作。只能讪讪的去了一旁的茶楼,品几口苦丁,等着戏散场了,暮色爬上来,人都走没了,才悄悄摸进去。

偷香窃玉,便是如此,才有意思,大大方方的进去听戏有甚么意思呢?

齐八得意的笑笑,摸进园子,一路走过假山流水,到了名角们短暂休憩的地方。

戏园子在这个时辰空荡荡,可齐八一直盯着门口,没见到名角似的人走出来,于是猜着红老板大概还在里面。

……

走着走着,齐八听到一阵素着嗓子的清音,那声音荡悠悠的飘散在天地间,余音绕梁,袅袅的,顺着耳朵往心里钻。

齐八莫名觉得这调子有些伤感,他想,这清唱的人,心里可能有个人。

而这个人,不是求不得,就是已然不在人间。

齐八生来情多,霎时间便要流泪,他匆匆往声音来处赶了几步,看到了一个拿着面扇的人,风华绝代,身段漂亮。

那人他卸了妆,一件儿枫叶红的长褂子,面若烟霞,想是喝了些酒,可手里扇子却拿捏的一丝不乱,他一步一眼,一唱一念,眼神里是惊艳人的悲与艳。

他在唱戏,唱念做打,样样漂亮。

他也不是在唱戏,他好像在唱自己的故事,唱到杜鹃啼血,却不需要任何人听。

可齐八却听得了。

他听他唱霸王别姬。

他唱:“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,到如今一旦间就要分离。”

他唱:“君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。”

齐八不知怎的,一下就被那戏文戳到了心脏。只觉得心口一酸一酸的疼,眼泪终于掌不住,哗啦啦滚将下来,湿漉漉流了一脸,后来甚至哽咽出声。

二月红听到声音,顺着哭音儿看到了角落里泣不成声的人。

那人在昏暗的光影里抬起了脸,白皙皙嫩生生的一张,看着他,眼角眉梢,没的动人。

二月红瞳孔一缩,心头一紧,醉中尤震。

这孩子哭的的样子,和多年前,听着自己戏文哭的孩子似的人,重合在一块儿。

他们那么像。

二月红收了身段,也收一收身上的悲,慢慢走走到齐八爷身边儿,白玉似的指头伸过去,给哭的软侬侬热烫烫的人,揩去了凉而咸的眼泪。

他放柔声音,问:

“你是谁?”

“你怎么,哭了啊?”

齐八泣不成声,抬了头,脸颊往人手里求助似的蹭蹭。

他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……
……

齐八当时真的不知道。

多年之后,他才晓得。

原来在他哭的不成声音的那个夜晚,他于懵懂之中,只凭这一段儿曲调清音,就命中注定似的,爱上了二月红的爱情。

他爱上了,他的爱情。

……
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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